席钰🐟

见色起意

愿吾教主,寿与天齐【复健】

  经过了152天,我终于被允许上台了。从我活下来那天起我就在等,等我能够站起来。

  虽然我知道哪怕我这辈子真的站不起来了,师父也不会放弃我,哪怕是教我说评书也会让我重新回到台上。

  可是我还有翔子啊,我怎么舍得让他去给别人当捧哏。他只能是我的。

  在医院时,我和九郎每天都会分开一小时,下午两点到三点的复健时间,是我要求的,我不忍心让九郎看到那样狰狞的我,我也怕九郎心疼,不让我练了。

  第一天时,是翔子陪我去的。

  “角儿,要是疼,咱们就休息,知道吗?千万不要勉强。”

  “知道知道啦。”推着轮椅去复健室的路上,翔子的嘴就没停过,在台上都没见过他说这么多话。唯一不变的一句就是“别勉强”,我知道这些日子哪怕是我稍微皱一下眉头,九郎都会无比心疼,他恨不得替我受了这些。

  “角儿,我陪你好不好?”

  “翔子,你先出去吧。”面对九郎的撒娇我没有心软,我知道只要翔子在这,他只会比我更痛苦。

  今天的第一步是站起来。听起来很简单的一句话。

  复健室其实和体操室有些类似,一面镜子,一根扶手,我将生生地看到镜子里狰狞的自己。

  “试试吧。”

  轮椅的刹车已经被按死,双手握住扶手,把自己撑起来,只觉得左腿根本使不上劲,右脚又像针扎一样地疼。不过一秒,我就要跌坐下去,康复师立刻抓住了我,把我缓缓地放到椅子上。

  额头的汗像水一样不住地流淌,不过是站起来的尝试,就已经让我的病号服湿了一半。

  “角儿,让我扶着你好不好?”九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,带着哭腔两个小眼睛通红地看着我。

  “傻子,我没事。不疼。”脸上的笑有些勉强,可这已经是我现在能挤出来的最像的笑了。

  “角儿,我扶着你,我扶着你一定能站起来的。”

  九郎就像是我的拐杖,支撑着我的身体,带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。

  那天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复健,我不知道腿软跌在他的怀里多少次,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。

  “回去之后,一定要对腿部肌肉进行充分的按摩,具体的方法回去之后管床护士会教你的。”

  “好的,麻烦您了。”

  “翔子。”出了康复室,我只觉得浑身跟散架又重装了一次一样。

  “怎么啦,角儿?”翔子听到,把轮椅停住,半跪在我面前。

  “翔子,好疼。”把整个人都扑进了翔子的怀里,仿佛这样就能少一丝疼痛。翔子愣了一下,什么都没说,只是右手紧紧的抱住了我,左手在我脑后到肩一下一下缓慢地抚摸着。

  大概过了十分钟,直到一阵风吹在我身上,身上的汗已经干了,风一吹只觉得一阵寒意,我无意识地抖了一下。

  “冷了吗?带我们先回去。”翔子把身上的衬衫外套脱下来,穿在我身上,然后带着我回了病房。

  后来的每一天,翔子都会在门口等着我,等着我能自己站起来,等着我能扶着栏杆迈出第一步,等着我能自己走出那一步。

  每一天我都会给爸爸发一条微信,“等我回家。”

  每一天不爱玩微信地郭老师都会回一条,“好嘞,等你上台。”

  我知道,等我能扶着九郎自己走了,师父一定会让我上台的,因为他也等着我,他也知道我有多想念那个舞台。

  那是我受伤后的第五个月,复查后,医生终于同意我,上台了,但是我的身体只被允许站立五分钟。

  够了,够我唱一段太平歌词了。我终于能回三庆园了。

  我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姐姐,告诉爸妈,告诉等着我回去的师兄弟们。

  翔子看着没有很失控,只是看着我不住地笑,眉宇间甚至还透露着一丝担心,但我知道他在听到医生话的那一刻,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。我有多想回到台上,我知道他一定懂得。

  那天是德云社的封箱演出,我终于被允许参加。临上台前大林子是千叮咛万嘱咐,“老舅唱完留下来听到没,千万别硬撑啊。翔子你也不劝劝我老舅。”

  “没事,角儿要是站不住了,我就抱他下来,有我在。”翔子紧了紧握着我的手,这些日子翔子一句也没有劝我,只是陪着我更加努力地复健,让我能在台上走的更平稳些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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